Day 2
今天,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准备去领婚姻届受理证明书。
他们就要结婚啦。
虽然对于他们来说,那个什么证明书领不领,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但工藤新一坚持要去。
“两天前我们已经把材料报上去了,难道你不想留下什么作为证明吗?”
他的话幼稚可笑,如同小孩子竭尽全力的想让全天下人知道自己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就一般。
“嗯,好吧。”她说。
她也不想在最后这两天里过得得稀里糊涂。名分,在东亚文化里,还是太重要了。
不管怎么说,这段十年的别别扭扭的故事,总算跑到了尽头。只有传奇故事里才能欣赏到的那种孤注一掷,热烈而又一往无前的爱情,居然也会结成正果。
想想也是挺不可思议的。
一张纸,就能确立一对男女的关系直到生命尽头。人类这种东西,真有意思。
“这是二位的婚姻届受理证明书,麻烦收好!”前台的工作人员笑眯眯地递出了两张证书,
“那么,祝福工藤先生和工藤太太,新婚快乐!”
“工藤太太,多玄幻的称呼。”她想。
差不多二十三四年前吧,自己好像还和爸爸妈妈说自己不要结婚,要一直做爸爸妈妈的志保。
“呵呵,食言了啊。”
亲手触摸着那一张证明书。纸张厚而光滑,摸在手上,感觉有些凉凉的。
“新一,从今往后,请多指教了!”她说。
工藤新一对领证明书这个形式,有着莫名其妙的情结。
和妻子完全相反,他小时候,曾经无数次的梦见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去领婚姻届受理证明书。
他过去一直以为那姑娘是毛利兰,可总也看不清她的脸。
从那时起他就决定,真的到了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一幕重新再走一遍,看看她到底是谁。
可是真当到了答案揭晓的那一幕,他却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我,工藤新一,结婚了啊。”
今天和昨天一样,还是大雪天。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
皑皑白雪,可以掩盖掉什么,又掩盖不掉什么呢?
看似晶莹剔透洁白无瑕,可是若是身处污浊,雪里面的凝结核,对环境就会造成更大的危害。
走出大门,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冻得志保的脸红红的。
“你听过那首歌吗,《なごり雪》。”志保问。
“嗯,听过,怎么了。”
“很久之前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好像我才15吧。当时我在做实验。刚开始听到旋律之后没什么感觉,可是还没听完,我就跟着了魔似的跑回宿舍。把小时候买过的抱枕和玩具都找了出来,跟他们开了一晚上的茶话会。记得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大雪。不过在伦敦,下雪可不是常事。”她自嘲的笑了笑。
“当时我室友觉得我一定是得了神经病,还拉着我去医院......呵呵。”
“好想变成雪啊,那样就可以落在你肩上了。”新一突然说。
“嗯?”志保没太听清。
“我说,好想变成雪啊,那样就可以落在你肩上了。”
他贴在她的耳边,给了她一个吻。
志保的脸“腾”一下红了。虽然她知道最近的新一很放肆,但没料到居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
虽有些局促,但她还是不能失了场子。
“哦?盗用台词,你还真是无耻啊。难道你是橘咲我是南方仁吗?”扭过头,志保咬住了他的耳垂。
调戏不成反被嘲讽,工藤新一已经习惯了。
“伶牙俐齿,自愧弗如。”他苦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投降认输。
毒舌这一点,无论是在宫野志保时,灰原哀时,还是现在工藤志保时,她都不曾改变。
“所以你既然成了我的丈夫,就不要总是那么幼稚啊。”凯旋而归,她俨然一个胜利者般,得意地说。
今天是平安夜,街巷里的节日气氛已经很浓厚了。几乎每一户商铺门口都有作为装饰的圣诞树;玻璃上,也都贴着圣诞老人的头像。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传统的基督教节日,已经如此地渗入了东亚文化之中。
相对而言,他们对于冬天更传统的提法,远没有这等宗教感和浪漫。
新一突然有些好奇。
“以前你在伦敦的时候,英国人是怎么过圣诞节的?应该不会像我们这样纯粹为了消费吧。”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不过......”志保特意的顿了顿。
“不过什么?”常年和她相处,新一明白,下一句话,多半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对于消费这点,我是很认同的。”
不出意料,这时候的她,和原来一模一样。
“喂喂,你这时候脑子里想的还是这样的事啊,你难道就不知道体恤丈夫的辛苦吗?”
“对不起,不知道。”
满脸黑线。
“喂,你又不可爱了。”
“那是哪个不要脸的人刚才还在调戏你不可爱的妻子呢?”
不出意外的,工藤新一又一次完败。
“好,算我自讨苦吃。”他暗暗腹诽。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应该最清楚。谁知道竟然又犯了这样的错误。
恋爱让人变笨,似乎也有那么些道理。
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是11点47分。他们的生命,又少了六分之一。
有时候,这种让人无力的不可逆,最让人悲哀不过。
所以,他们所能做的,只有直面。
不管老天怎样不公,努力过好自己的每一天,就是最伟大的。
幼稚地和丈夫拌着嘴,工藤志保有种回到了少年侦探团时的错觉。那时,他还是江户川柯南,她还是灰原哀。
他们都觉得自己还有大把时光,可以拖延,可以浪费。
虽然奢侈,但也美好。
她恍然间发现,自己最近笑的频率直线上升,虽然有时候莫名其妙,但大多数情况下她还是笑得真心诚意。
与他斗嘴的频率也是。
不过运动带来温暖,斗嘴也不例外。
这就是爱情吧,不同于亲情和友情。没有哪个人会像父母照顾孩子或是朋友之间侃大山一样的对待爱人。
这样的一点一滴,她更应该珍惜。
说到珍惜,志保仍有些遗憾。
“不过,好像我们都没有仔细了解过这里。”她说。
“哪儿?东京?”
“对啊。你现在可以很笃定的告诉我,‘你很了解这个城市’吗?”
他一时语塞。
近处无风景,表面上看起来是至理名言。其实,只是缺乏观察力的人对周遭事物熟视无睹的借口罢了
而近处的风景,恐怕是他和她能带走的,唯一的东西了。
那个叫村上春树的作家,曾经提出过“小确幸”理论。这也曾是他疯狂嘲讽的对象之一。
而现在看来,幼稚的确实是自己。
以前,他对这里人来人往的繁华司空见惯;将来,可能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景象了吧。
以前,看到她拿着自己的卡肆意消费就觉得肉疼;将来,可能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大街上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虽然不到正日子,圣诞歌轻快悠扬的旋律也已经在大街小巷里回荡了。
“哀,我们走。”他说。
“去哪儿?”
“干嘛要有那么明确的目的?只是随处走走转转,不管哪儿都可以。”他顿了顿。
“看看这儿,记住这儿,我们的家。”
“你也会有这样诗意的时候?”她揶揄道。
“怎么了?你没有,就不许我有吗?”他的眼眸狡黠而睿智。
这一回合,是志保败了。
东京有趣的东西,的确不少。
志保以前在网上听说,那个开在都灵Via Gaudenzio Ferrari的草药鲜花店登陆了东京。
好像,这是它第一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分店。
手制的“Alice”招牌,复古的壁纸,木质的货架,玻璃罐,彩色杯子,经典茶壶,沙发和扶手椅,独特而又梦幻。
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
很巧,这里的店主,也是一个Alice。
她不甚漂亮,但眼睛里溢满了灵气。
“您好。”她的日语很流利。
短暂的交谈后得知,店主是在都灵老店主的女儿,跟随日籍的丈夫来到日本。二人一起在此继承了父母的产业。
谈话间,她的眼神,时不时的望向正在研究各种配方的丈夫。
Alice说,这就是爱情。
她丈夫好像认出了新一,连忙丢下了手中的工作,来和新一打招呼。
他骄傲给我们介绍着他们的产品,表情认真。似乎放在每一个小罐子里的不是药草和鲜花,而是他和她的孩子。
点了一杯销量最好的果茶,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志保开始端详着店里的一切。
的确,这里有一切传说中的草本茶,水果茶和花茶。一千种颜色以及焦糖的色泽都在这里变得金光闪闪。
她看着店里的陈设,而工藤新一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盯着我干嘛?还有,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少女心的地方?”喝着暖暖的果茶,志保问。
她并没告诉新一她对这里的了解,也没想到新一会带着她来到这里。
“瞎撞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说,
“不过,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猜得很准嘛。”说不清是热气的熏蒸还是其他的缘故,志保的眼眶有些泛红。
“这么看来,你似乎有些低估我了。你以为我对你了解多少?”新一手里把玩着一束玫瑰,浅浅的笑意,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志保心里一动,有些感慨。
“玫瑰,深红,深沉而奔放。大侦探,你如何知道,这正是我喜欢的颜色呢?呵,他是我丈夫,如果连他也不了解我,我也太失败了吧。”
她没有明说。
“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们接下来看看啊。”见我没搭理他,新一似乎有些急了。
怎么说呢,他在某些地方,仍然很像个孩子。
“轴”,很多年前学的这句中文,形容他真的很合适。
付过帐。新一拉起志保的手,冲出了店门。
“啊你干什么?刚刚不是还很有诗意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好像变了个人?”
“刚才的我是王维,现在的我是普希金。怎么,不行吗?”
“下一步是惠特曼的‘野蛮犬吠’?”
“嗯,你猜对了。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啊!”他很不要脸的摇头晃脑,似乎把这句话当成是夸奖。
“他似乎找到了‘不要脸’这么个对付我的法宝啊。号我的脉变准了呢......”志保暗暗腹诽。
一瞬间,她感觉幸福溢满了胸腔。
“有一个人关心着自己,记挂着自己的感觉,真好。”
不过她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带她在Chateau Joel Robuchon吃了午餐,在ANNA SUI买了彩妆,在CHANEL买了香水,在DIESEL买了牛仔裙,在FENDI买了靴子,在SWOROVSKY买了耳饰,在Grom吃了冰淇淋,当然,还去了那个那个著名的Caffè Fiorio——菲奥里奥咖啡馆的分店。
据说,这个咖啡馆在波河畔的原址见证了尼采的爱情和毁灭。
每天下午,尼采和妻子都会从卡洛-阿尔贝托广场的居所前往菲奥利奥咖啡馆喝上一杯最为正宗的卡布奇诺,有时候还会品尝一个意大利最为传统的手工冰淇淋。到傍晚的时候,尼采便会和妻子一起沿着波河大街步行到波河边的教堂,一起欣赏夕阳西下的美景。
虽然,尼采仅仅只在都灵度过了短暂的一年时光,但是整个都灵的平静随和却深深影响了尼采,他把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光留给了这座意大利西北部的城市。
现在,是晚上的8点24分。距离圣诞节,还有4小时36分。
店内的装潢仍然保留着尼采时期的风貌,整个格调依然是意大利独立时期的风格。
点了两杯卡布奇诺,她讽刺他是不是想和尼采一样发疯。而他只是笑而不语。
不过,两人都明白。这里的意义,在于和尼采的经历一样的,爱情和毁灭。
当这一切结束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道路两旁一棵接一棵的圣诞树上悬挂的七彩灯光连在一起,霓虹闪烁,歌舞升平。行人脸上的笑容被溢彩流光映照的分外甜美。
平安夜,圣善夜。
这个时刻,属于歌声和笑声。
下一站,东京天空树。
工藤志保不记得她告诉过任何人她喜欢在高处往远处望这个小秘密。
登高望远的时候,她觉得她才真正摆脱了污浊的大地。
那里的光明更澄澈,那里的黑暗更纯粹。
不似组织那班从烂泥里爬出来的人。
她不是荷花,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
“从高处,毁灭也更方便吧,只需轻轻一跃。”她曾这样想过。
不过后来想想,也许当时的自己,只是恰巧处于某种青春期躁动反应的发作期之内吧
平安夜,天空树亮起了紫色的灯光,映得雪花显现出了粉色。
如同古代巴比伦的通天塔。
从下面看,此时的天空树,就像一颗处于花季的樱树。粉色的雪花纷纷而下,所谓“樱花雨”,不过如此而已。
“呐,我真没看出,你是个这么会勾搭女孩子的人。”工藤志保的脸红红的,声音有些颤抖。
“现学现卖,之前有问过某个擅长勾搭女人的王 八 蛋。”他摸了摸她的头。
虽然没有足够的身高差,男人的动作也很笨拙。
但对于任何人来说,第一次,都是最美好,最难忘的。
登上塔顶,东京市的夜景一览无余。
点点灯光,车水马龙,片片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向地面。
他们站在瞭望台上,如同以上帝视角俯瞰整个银河。
每一盏灯光都是一个故事,每辆车里都有一个奔波的灵魂。他们交相辉映,构成了东京,构成了日本,构成了整个世界。
想想以前的古圣先贤,希腊的,中国的,还是印度的。他们看不到这样的景象,却能生发出“三千世界”“万法自然”这样伟大的言论。
真是了不起呢,可能他们,就是所谓的“伟人”,而无论是志保,还是新一,都不过是庸人,俗人,普通人而已。
庸人,说到庸人。据调查,现在全日本共有1.27亿人。
那么,能遇见这1.27亿分之一,真是太好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
在这样的气氛下,语言无力,内心的声音才是真实。
“志保,我爱你。”
“我也是。”
一个眼神,两人都已心领神会。
圣诞节某种程度上已经异化为了第二个情人节。他们俩的周边,也有无数队情侣。
有的人甜蜜的拥吻;也有人拉着手却貌合神离;有人虽无话却心心相印;也有人撕破了脸皮开始吵架。
“明明是宗教节日,却弄得这般的烟火气。”志保说。
“不过,这也挺好,不是吗?”他答。
只有这样,才是生命。只有烟火气,才能体现出“人”。
俗人俗事俗世,文艺青年们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他们竟如此留恋。
可能,那些矫情的人,根本不知道“死”字怎样写吧。
当然,这些思考对于我们的男女主而言,很不合时宜。
“来张自拍?”新一掏出手机。
虽是商量的语气,但他的动作可没留丝毫商量的余地。
粗暴的揽过志保的腰,顺势吻上了志保的脸,一摁拍摄键,这张自拍就完成了。
二十多年前,她和兰拍张照片,比这个麻烦的多了。
“哇你干什么!给我看看什么样子!”才反应过来的工藤志保奋力挣脱他的束缚,抢到了手机。
照片上,蓄意又开心的工藤新一,亲吻着茫然而幸福的工藤志保。
背后,繁华的东京市一览无余,灯光映在他们的背后,五光十色,如同仙境。
“怎么样!我拍照片的还能有错么?”看见她的表情,他的话中带着得意。
“呵,又在吹牛。”她撇撇嘴。
“你想想,还有什么,是在东京这么长时间的我们,没有尝试过的。”他问。
“路边摊?居酒屋?”她说。
“科学家还会想到路边摊?”他调笑道。
“嗯。”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点是他所不知道的,她可以确信。
她和宫野厚司,他父亲,吃的最后一顿饭,就是路边摊。
这个秘密除了她姐姐之外,她没告诉过第三个人。
工藤新一似乎有些讶异于她认真的表情,不过,还是很识趣儿的没有接腔。
对露出这样表情的妻子,他毫无抵抗力。
路边的居酒屋,是东京这个城市最平民的所在。
无论是抒发压力,还是聊天交友,这里都是东京市民的首选。
它最低级,也最本真,充满了朴实和市井的气息。
两碗拉面,两大瓶温过的烧酒。平常,普通,又温暖。
油乎乎的环境和满是汤汁的拉面似乎很不适于两人身上的高档服装。不一会,他们的衣服上已经染上了油滴。
但这并没影响他们的心情。
看着被酱油汤染黑的新一的嘴唇,志保“咯咯”地笑了起来,
一笑不要紧,含在嘴里的煮蛋顺着嘴唇掉了下去,落在碗中,汤汁也溅了她一身一脸。
二人相视而笑。
“哎你看你那个样子,还笑我呢。”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行吧侦探先生。”
“我起码没因为笑别人遭报应。”
“那你筷子夹不住面条是怎样?低能咯?”
和普通的夫妻一样,他们互相取笑,互相嫌弃,反复斗嘴,一样甜蜜。
他们似乎自己已经忘了,明天,即将是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天。
酒意上涌,工藤新一的嗓门渐渐大了起来。
“老婆,你后悔嫁给我吗?”无聊的废话。
他已经醉了。
“说什么傻话啊你。”工藤志保素白的脸上略增几分酡红,看起来又漂亮了一些。
不过,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干嘛要后悔啊,今天才是第一天!第一天!新一,你喝多了吧。”
她的眸子氤氲着酒气,但却盯着新一不放。
“你不也是吗?哈哈。”把酒瓶倒空,他一口喝干。
“是啊,我也是。”志保用筷子推吃剩下的鸡骨头,“几点了?”
“十点五十四,走吧。”他看了看表,挣扎着站起身。“用我帮你站起来吗?”
“好啦,操心自己吧,不用你帮。”她也是有性格的人。
雪还是没停,寒风刮得一阵紧似一阵。两个人互相搀扶,踉踉跄跄地走着。
风一吹,二人醉的更厉害了。
“你看你,连路都走不了了,哈哈哈。”新一推着志保,含糊不清地嚷嚷着。
“工藤新一!你放开!你有本事就别拽着我啊!”
“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来打我啊!”
“不放开,你,工藤新一,你就得唱歌给我听。”
“你不怕死人啊,你来唱哦!”
“唱就唱,我哪有你那样扭扭捏捏的。就这样还自称‘救世主’呢,哈哈哈。”
她还真的唱了起来,是刚提到过的那首《なごり雪》。
汽车(きしゃ)を待つ君の横(よこ)で仆は
时计(とけい)をにしてる
季节はずれの雪が降ってる
东京で见る雪はこれが最后(さいご)ねと
さみしそうに君がつぶやく
なごり雪も降るときを知り
ふざけすぎた季节のあとで
今春が来て君は
きれいになった
去年よりずっと
きれいになった
她的歌声出乎意料的好听,引得路边闲人发出阵阵掌声和喝彩。
她扶着墙,笑出了眼泪。
“看到了吗工藤新一,你看到你老婆多棒了吗?说你呢工藤新一!别拽我袖子!你松手!”
他们在路上摇摇晃晃地跑着,嬉闹着。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仅仅是单纯的快乐和幸福。
神爱世人,在这一夜,耶稣把他的爱,加于了工藤新一和工藤志保两人身上。
不知不觉,他们跑回了家。
对面的咖啡馆旁,那颗Mistletoe上挂满了装饰用的小彩灯。
“呐,新一,那是槲寄生啊。”志保跑累了,身子一歪,倒在了旁边的雪地上。
古代北欧神话里,和平之神伯德被邪恶之神洛基用槲寄生做的飞镖射死,伯德的母亲爱神傅丽佳悲痛的眼泪解除了槲寄生的邪恶并救活了儿子,于是她承诺不论是谁站在槲寄生下,她都会赐他一个吻。所以这也变成西方圣诞节一个传统:如果有女生经过或站在槲寄生下,男生便可上前亲吻。
“听说,在槲寄生下的女子,在圣诞节这一天,不可以拒绝来自一位男子的吻。”他俯下身子,贴近了志保可爱的脸。
“no Mistletoe,no happiness。”她说。雪花轻轻落在了她的鼻尖。凉凉的触觉,让志保清醒了些。
“似乎妈妈和姐姐都说过这句话呢。”
“滴——”手表上的报时声响,12月25日,圣诞节。
来了。
他吻上了她的唇,在雪地上。
他们的生命,来到了最后一天。
层云蔽空有落雪飞花
凝目视之却余灰色寒空
落雪翩然 飞花飘散 为君而舞
思君之心 恋君之情 无常无果
夜夜孑然 愿君知我愿
君、会意否?
- 柯哀
- ooc慎入
- 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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