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

从床上爬起,新一看到了以前从未看到过的,宫野志保的睡颜。

她很少睡觉,这是和她熟悉的人都知道的一个公开的秘密。

虽然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但能看到她的睡颜,对于工藤新一这个十足的初哥儿来说,也足够兴奋了。

他已经想不起他和志保拿到诊断书时的心情了。也许是因为杂糅了很多难以表达的复杂心情,又或者是根本没有什么难过之类的矫情。

所以,当时的他,一言不发。

“不过,我们除了直面,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这么说来,过好有限的每一天就够了”他想。

记得当时看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其时他年纪尚幼,不甚懂事。对这本书的感情自然是哂笑多于崇敬。

“这么啰嗦的事,干嘛写出来?”这是时年8岁的他,在《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书上的唯一一句批语。

而现在想想,多讽刺呵!当自己也只剩下三天光阴的时候,自己想到的,不也是如此繁琐窝囊之事吗?

丢人吗?当然不!

不幸吗?也许有。不过比起牺牲的连句遗言都没留下来的卡迈尔等人,他还有机会看见如此美景,着实不易。

比起短命者,他有爱情,比起长寿者,他有成就。

庄周说:齐生死,齐彭殇。真是可敬又可爱的悖论。

不过,说起可爱,谁又能有枕边人可爱呢?

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端详着她的面孔,忽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这么优秀的女子,已经是他的人了,尽管他暂时还没有品尝过她的味道。

说起品尝,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没做。

对,品尝她的味道。

什么时候?现在?为什么不呢?

宫野志保的嘴唇就在那里。它没长腿,不会跑,更不会反抗,只能无能为力地等着他的采摘。

这是他首次如此接近她的它。

“可以吗?没问题的吧。”他问自己。

毕竟,她是玫瑰。美,且有刺。

心里权衡着利弊和可能发生的后果,他越发举棋不定。

五分钟过去,工藤新一对是否下口一事的判断,仍悬而未决。

宫野志保其实早就醒了。

她不知道,在现在的这样一个情况下,那个男的还在犹豫些什么。

“这么不解风情?”宫野心中暗诽。想要主动些,又放不下骨子里的矜持。

一瞬间,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尴尬。

两个人都对这种状况始料未及。一不小心,居然岔在了一处。

时间,正一分一秒的流走。钟表滴滴答答,流逝的,是他们有限的生命。

“小哀,没问题吗?”心一横,他问。

听到盼了许久的那句话,她樱唇轻启。回答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可闻。

“当然,可以。”

十年积薪,在这一秒钟内,燃成了烈火。

他如一只野兽,粗暴的闯入了她的世界。

他抱起她,压在她身上,吻住了她的嘴唇。

志保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安心,温暖,想和他融为一体,仿佛身旁挨着的是整个世界。

那一刻,她是幸运的恶魔,成功抢走了本属于天使的东西,虽然代价是剩余的生命。

她的灵魂已经不受控制,前一秒似乎直飞天际,后一秒又要被男人的唇吸走。

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它的残骸里,淌出了甜甜的汁液。

地狱的枷锁?应该是了。

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虽有阵阵凉风吹过,但寒意很快就被炽热的体温所驱散。

她脑中一片空白,呼吸短促,身体伴随着他的爱抚扭动着,震颤着。她任他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身躯,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体。

这是最真实的宫野志保,也是最真实的工藤新一。十年的时光,男女心底的情欲,也已经积压了太久,太久。

他们都失去了理智。他的手在她的娇躯上肆无忌惮的游走,竭尽可能的攻城略地,无忌进犯。随着他探索的一步步深入,她即适时和以娇吟。如战鼓,似楚歌。

这是名为爱情的,最自私的占有,和最甜蜜的本能。

这一刻的他们,不是名侦探和科学家,只是单纯的男女,而已。

睡衣被褪下,再也没有什么外物可以阻挡他们了。

松开吻在一起的唇,工藤新一的手环抱住了宫野志保纤细的腰肢,轻声呢喃着:

“呐,志保,小哀,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宫野没有回答他,她咬住了他的颈根。舌尖轻轻地在那里划了个圈,轻吮着,在他身上种下的第一枚专属于她的徽章。

“哀,志保,我们结婚吧。”

“嗯……”她把自己送出,当成是最好的礼物。

宫野志保,已经无暇顾及言语。

凌晨五点十分,宫野志保成为了这一刻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从现在起,她即将有自己的第四个身份——工藤志保,或江户川哀。

昙花般的爱情,究竟美在何处?而谁又知道,开花之前的花苞,有着怎样的感受和经历?

那么,究竟是短暂衬托了惊鸿之美,还是沉淀催发了极致绚烂呢?

也许工藤夫妇已经不能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他们已沉沉睡去,十指相扣,不能分离。

她梦呓着,轻念着爱人的名。

似乎有心灵感应似的,他的脸上,也渐渐浮起了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屋内,现在是上午十点二十。

日光真美。爱情也一样。

 

 

 

宫野志保是被饿醒的。

轻轻退出扣住的手指,她仍然沉浸在凌晨的疯狂之中。

想来好玩儿,真是可惜又可怜的爱情。她明明爱他,为何要一直受困于另一个女人呢?误己误人,耽误了人家的时间,自己也落得现在这么个尴尬的局面。

“我和他,都快要死啦。”她想,心里忽然又有些不安起来。

都是因为她啊,如果没有宫野志保,啊不,工藤志保开发出了那该死的aptx-4869,他怎么会东躲西藏这么多年,又如何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呢?

她就是这样的人,冰冷又敏感。像只被蒙上眼睛的驴,不停地在原地转着圈子。

对宫野志保而言,这是她穷尽一生也没解开的方程式。

但现在,考试时间已经结束,她也成为了工藤志保。为何还要为了一道出错了的题而纠结呢?

她使劲晃了晃头,从床上起身,开始穿衣服。

“怎么?又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她手上的动作,惊醒了枕边的工藤新一。

“早说了,这并不是你的问题,真的。就好像发明ak-47的卡拉什尼科夫……”

话没说完,他顿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个错误。

本体喻体搭配不当,是常见到烂大街的语言问题。把ak-47aptx-4869对比,不仅一点儿也显不出自己的安慰之意,反而透着那么股尖酸劲儿,像极了辛辣的嘲讽。

“十年过去了,还是这么没情商。”他心中懊悔。

对这个女人,又是这种情况,这样的玩笑,可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灰原,我不是……”,下意识补救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叫我什么,柯南君?”出乎意料的,志保没有想象中那样,以毒舌反唇相讥。以常理度之,这次她的回答很不同寻常。

“啊……啊?”

工藤似乎没缓过神儿来,只是直勾勾地看向了床边已经穿好衣服,拉住了他被子一角的女人。

朝工藤坏坏的一笑,志保抓住被子一角的手猛一抽,一丝不挂的工藤新一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

“你还有一次机会补救,还不快起床?”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姿态,志保冲着新一伸出了一根手指。

“小……小哀?志保?”

他似是惊讶,又亦或是惊喜。眼前的人,似乎突然开始,有些陌生。

他发觉她变了,变得更可爱了。

如果没有组织,没有aptx-4869,或许她本就该是这样一个聪慧灵秀,美丽动人的女孩子。

然而,没有如果。

“小哀,你今天,也是一样的可爱呢。”他说。

他似乎开始有些感谢那鬼药了。

如果没有那鬼药,他应该,一辈子也碰不上他的志保吧。

虽然有些自私,可这个念头,居然奇怪的在脑中回想了许久。

“嗯?”正替他挑衣服的志保没注意,只是随口应和了一句。

“我说,小哀,你好可爱啊!”他拖长了声腔,好像恶作剧得逞后得意洋洋的男童般。

仔细听了听,确认了声音的来源,志保撇了撇嘴。

“呃……你可以不要这样吗?很不习惯的。”

“是……是么”接过衣服,工藤新一尬笑了两声,摸了摸头,继续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看看工藤新一的表情,志保心里有些犯嘀咕:

“什么?还有什么独特的,非做不可的事吗?”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工藤新一想说什么。可是对于结婚典礼,现在的她不知怎地,竟然心里隐隐开始有些抗拒。

“我说的是,我们的婚礼啊。”工藤新一道。

一字一顿,他的表情,慎重认真的像个少年。

窗外,开始下起了小雪。水气在凝结在窗户上,结出了冰花。透着雾蒙蒙的玻璃,窗外的景物,看起来虚幻缥缈,不甚真实。

志保的心里,突然一疼。

“婚礼……姐姐,姐夫,爸爸妈妈,还有博士,他们……”

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她一个,孑然一身。

“不过,应该很快,就能在那里见到他们了吧……一定,一定要幸福啊!”她想。

她又开始迷惑起来。

虽然她不相信阴间地府这类怪谈,但此时却又无比渴望那是真的。

眼神闪躲中她才发现,工藤新一的目光,那样炽热,那样锐利。

“我,我没什么意见……”她的内心,缓缓坚定了起来:

“不过,不要来那么多人,也不要做什么准备。简简单单的,只有我们,可以吗?”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泛红的眼圈骗不了任何人。

他有些心疼。

工藤新一很明白志保不想叫太多人来的原因。

虽然她看起来很坚强,但是在一个女人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候,没有哪怕一个亲属到场,不是太悲哀,太奇怪了吗?

这种不幸,没经历过的人,应该无从体会。

那种任何语言都描述不来的,彻骨的寒冷和孤独。

“好,明白了。”他点点头,语气坚定。他的表情,如同冬日午后的阳光那样,平淡而温暖。

工藤新一,一直是个认真的人。凡是他认准的想要做的事情,都会拼劲自己的所有力量,去实现自己的目标。

你不必担心他,这样的男人,关键时刻,绝对靠谱。

“还有一件事,不知你忘了吗?”工藤说。

“嗯,东京fc和河南建业的亚冠半决赛第二回合,不是说推迟了吗?如果没记错,应该就是今天吧。”

“真是狂热啊,不过想来现在离比护选手退役,也过了三年了。”

“是啊,东京这队,去年还是磕磕绊绊的进了亚冠,没想到一路连克上海上港和全北现代,还进了东亚区决赛……”工藤新一苦笑,继续说道:

“不过对面的河南也只是历史上第二次进军亚冠正赛,更是没想到能挤掉浦和红钻和川崎前锋,还是挺有意思的。”

“那就是说,算是两匹黑马?”哀问。

“而且别说东亚区决赛,哪怕是总决赛,也早该结束了,根本不应该打到这会儿。也是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搁置到了十二月底。算是有史以来,最乱的一次东亚区的比赛了。”工藤新一解释道。

每当说起足球有关的事时,工藤新一都是这样专注,充满热情。

“所以,走吧,也好久没有去过现场了呢,既然有大侦探说的这么重要。”志保笑了。

这就是她喜欢的那个工藤新一啊。永远充满斗志,永远不惧艰险,热爱自己所爱的一切,充满了青春的荷尔蒙味道。哪怕如今,他已经接近而立之年。

爱情,就是这样。无论他们还有几天生命。

他们的时间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进行浪漫的旅行。能够体味这种甜美,本身就已经殊为不易了。

地球是圆的,绕一大圈子又会绕回到原点。东京,是他们的第一站,也是他们的最后一站。

司空见惯的城市风光平淡无奇,看不出什么特别。但,对他们来说,五指相扣,牵着手,珍惜脚走在大地上那踏实有力的每一步,就是时间对他们最大的恩赐了。

把围巾和球衣丢给工藤,志保突然想起了当年破雷卡迪斯那个案子时眼前的大侦探的表现。

拼尽全力后的幻灭。呵呵,真是够幼稚的了。

不过,这种性格也有一个好。

哪怕事实再残酷,环境再恶劣,他也会是一直站着的那个人。

看着背影,他真像个孤独的英雄。

窗外,雪下的一阵紧似一阵。

雪真冷啊,风随着千岛寒流从北太平洋默默地吹来,与日本暖流携带的暖湿气流在东京交汇。

不过,她的心是暖的。

“十二月末,请唤醒我。”她轻声哼唱着。

她希望,这样的时间,更长,更长一些,最好是永远。

 

球场,永远是一个城市最激情澎湃之所在。哪怕一贯被人诟病气氛不佳的J联赛,也是如此。

足球一直以来都是属于工人阶级的运动,代表自由、代表纯粹,给千千万万躁动的年轻人渲染着统一的青春。

看看那些统一着装,挥舞旗帜,高唱战歌的青年人。都是些愚蠢而可爱的疯子。

东京体育场的门口赤裸着上身的ultars领喊,在寒风大雪中,显得是那么的不和谐。

“啊啊,这不是工藤先生吗?”红蓝相间的海洋中,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男生认出了他来。

“名人哦,怎么不快去跟你的小粉丝说两句话?”看着一脸惊愕的新一,心中好笑,不由自主地又揶揄了他两句。

“饶了我吧。”工藤新一苦笑。虽然她变得可爱了许多,但毒舌这个基本技能还是没有消失。

不过,自己不也就是喜欢她这一点吗?

“工藤先生?这是你女朋友吗?”指了指手捧着一杯热咖啡,正在吹着热气,一脸坏笑的宫野志保,男生问道。

平心而论,这动作,挺不礼貌的。但新一也不是什么特别讲究这一套的人。

摆了摆手,新一道:

“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

“哦!这样啊,看起来你们很幸福呢。”

十年的爱情长跑都不曾中断,能不幸福么?

“啊对了工藤先生,你觉得我们能在主场拿下对方吗?”男生问,“如果英雄和直树没退役的话……”

“是啊,毕竟对方是典型的防守反击型球队,我们的前锋如果不能对对方的后防线造成有效的压制,一旦被打反击,让对方的伊沃和巴索戈突破起来的话,那就很危险了。”想了想,工藤新一说道。

“哎,巴索戈和伊沃是真厉害啊……”叹了口气,男生有些沮丧。“虽然我们有一个客场进球,但是大久保嘉人和前田辽一毕竟年纪大了,如果不能突破戈麦斯的防守……张贤秀曾经在中超时候就被河南队戏耍过啊。”

“哎……没办法啊。对方的外援实力还是强,中国选手又多是善打硬仗的硬朗型。”谈及此,工藤新一也有些无奈。

“啊对了,您和那位小姐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男生问。

没等新一说话,站在新一身后的志保就抢白道:

“是后天哦!好像还正赶上圣诞节了呢。”

“哈哈,祝你们幸福!我们要进场啰,压制客队看台!让他们知道知道,这里是东京!”男生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儿的钻进了进场的ultars队伍。

远处,似乎传来中文的歌声。听不太懂,但清晰可闻。

“侦探先生,那边,应该就是客队球迷了吧。声势还不小呢。”志保用手指了指远处的曲面看台,轻声问道。

“是的,听说他们的球迷组织不太多,但是都还挺有战斗力的,光ultars性质的就有三个。”

“嗯,我问你,你是怎么看ultars这种组织的?”没头没脑的,志保突然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小哀,你觉得,足球是什么?维系球队和球迷感情纽带的基础又是什么?”

本是笑言,工藤新一的语气却很认真。

“应该,是战绩和地域吧,我还的确不太了解。”

“是一方面,不过,在我看来,不仅仅是这两方面。还有‘阶级’的成分在里面。”顿了顿,工藤新一继续说道:

“不过由于文化差异,在东亚文明的影响下,足球不能像曾经的欧洲那样纯粹属于人民。又不能给为生活奔波的底层人群带来安慰,更不能为中产阶级带来提升。这样的尴尬,粗俗些说,就像两个人做爱永远达不到同频率一样扫兴。”

“那ultars呢?”志保问。

“每个人的生活都或多或少的面临“西西弗斯式困境”的难题,几经反复不得答案。可能ultars就是现在这个社会中‘堂吉诃德’精神的一种具象化体现吧。毕竟,我们的时代,太需要一个英雄了。”工藤新一的语气有些凝重。

“事实上,贫穷的人们被房子、车子、权利、医疗、教育,一座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而且被排除于正常生活之外,精神上已不再具有平等性,并产生了耻辱感、内疚感。有些人无力对抗现实又想选择反抗。所以,ultars就是这样一群人组成的吧……”

雪很大,疯狂的青年人们赤裸着上身,高喊着口号,挥舞着旗帜。红蓝相间的河流在白雪组成的河床上穿流而过。

“呵呵,你就当我没说过吧。不知不觉也已经开始满腹牢骚,怕不是进入中年的征兆了?”工藤新一自嘲地笑笑。

“我们也无力改变些什么,所以现在,有你陪着我,就足够了。”

抖了抖身上落下的雪花,志保的内心,顿时开阔了许多。

她本身就不应该背上那么多包袱,就像这些青年一样。

喝掉了杯中的最后一口咖啡,志保拉住了新一的手。

“走,进场吧。”

球迷们的战歌在看台上回响,心脏的跳动和声嘶力竭的呐喊,都提醒着新一和志保,他们还活着。

现在是东京时间的晚上725分,他们的生命,仅剩下两天零四小时三十五分钟。

 

 

不出意外,河南建业队还是排出了赖以成名的532阵型。曾诚坐镇门将,三中卫分别是戈麦斯,顾操和赵鹏,两个边翼卫分别是张璐和李昭楠,三中场伊沃尹鸿博和队长陆峰,巴索戈和内托双前锋。

大赛无名局,东京fc也是常规思路。343阵型其他人员丝毫未变,仅仅是用永井谦佑替换了表现不佳的乌塔卡。

说实在的,比赛踢的是挺乏善可陈的,双方都想赢怕输,几乎都没有放手进攻。东京fc害怕大举压上后身后的空当被建业队的几把反击尖刀利用导致主场丢球,而建业队则害怕客场丢球后由于客场进球的劣势被淘汰出局。

所以,双方都打的沉闷至极。

雪,越下越紧。志保和新一扣在一起的手,却一直不曾分开。

其实,他们并不是为了看球。只不过像让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在意识上长一点,更长一点,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建业队的胜机也越来越大。时间已经来到了七十分钟。而总比分,仍然是河南建业2-1领先FC东京。

“喔,要输了吗?”志保打了个哈欠。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很难支撑她这样的活动了。会嗜睡也是很正常的事。“看起来毫无破门得分的办法啊。”

“嗯,这下有麻烦了。”

雪下得紧了。而双方,则都需要一个破局突围的契机。

过了70分钟,东京FC进入了一个体能的瓶颈期,技术动作也已经开始逐渐变形。

勉强在后场抢断了张璐的球,大久保嘉人一个大脚开向前场,想要打给孤零零站在最前面的本方中锋永井谦佑。但却偏的离谱,直接将球踢还给了对方的边后卫李昭楠。

“哦,看起来想翻盘已经有些困难了哦。”工藤新一抓住了志保有些凉了的手,放入了自己的袖中,惹得女子的脸一片绯红。

可足球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

得球的李昭楠想要高速突破,却没想到雪后的草坪如此之滑,一个不留神,滑倒在了草皮上,球也被不远处的前田辽一得到了。

“哦!好机会!”

场上的气氛一下子被点燃了,全场球迷都站起身来,鼓噪着,叫着,跳着。

得球后的前田辽一一个假传真扣,带球突破了上抢的赵鹏,晃开角度就是一脚势大力沉的远射!

“一支穿云箭!”皮球犹如出膛的炮弹,灵巧诡异地从人缝中钻出,打进了球门的死角。

“砰!”河南建业队主教练亚森重重的踢飞了身边的水瓶。

goal————”球场DJ咆哮着,“东京FC队——攻入一球——进球队员——二十号——前田辽一——场上比分——”

他停顿了一下。

“一比零——”DJ,球迷,红蓝相间的海洋,顷刻间掀起巨浪!

南看台的ultars,跳起了庆祝进球的波兹南。

总比分2-2,如果比分就此不变,东京FC将就此晋级。

“呵呵,看来对于客队而言,今天的我,算是乌鸦嘴啊。”志保笑了,往身边人的怀里靠了靠。

“这下,比赛就好看了。”

丢球后的河南队换下了赵鹏和李昭楠,换上了高中锋肖智和边锋徐洋,开始大举压上进攻。

而东京FC的后防线,则打出了本赛季质量最高的一场比赛。看起来摇摇欲坠,但,就是不坠。

裁判举起了计时牌:本场比赛,补时一分钟。

胜利在望。

客队北看台的声势越来越大,他们拼了。场上的双方队员也拼了。

“哦哦,我来自河南;哦哦,我来自航海;哦哦,河南建业队;哦哦,我们在一起!”战歌嘹亮,八面大旗挥舞着,似乎做着最后的战斗。

“负隅顽抗?和GIN那时候一模一样啊......”她想。

9030秒,场上比分,仍是0-1

场上拿球的是建业队的老队长,陆峰。

他思考着最后一次进攻机会,应该怎样,才能成功率最大化。

可他的队友们已经跑不动了,前面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开场教练所布置给他们的应在位置。

“算了,打一脚吧。”

球上沾着雪泥,直奔门将林彰洋而去。

在球飞出的一刹那,陆峰的心凉了。

“打门太正了,没戏了。”

林彰洋也是这么想的。

他出击,稳稳......

球上有雪!

本能稳稳抱住的皮球,竟然奇滑无比!

他脱手了。

一道红黑相间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前。

建业队员:克里斯蒂安·巴索戈。轻巧一捅,皮球滚入网窝。

“嘟,嘟,嘟——”哨音响起,这是个绝对意义上的绝杀。

河南建业总比分3-2,淘汰东京FC,昂首挺进决赛。

球场上一片寂静。

红色大旗划破夜空,北看台沸腾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远征的河南球迷跳起了凯旋。

“建业红魔,坚韧中原”“初心依旧,赤胆八方”“激扬青春,红色风暴”

三面横幅,在东京FC的球迷看来,那么刺眼。

“和GIN一样,绝杀。”她想。

“不过,那个代表了生命的消亡,而这个,体现的则是生命的绽放。”

“人生就像足球,总是充满了各种未知啊。”工藤新一叹了口气。

life is full of unexpected。”她说,“所以遇见你,也是我生命中最大的不可思议。”

工藤新一愕然,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临死之前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倒数第三天,工藤新一和工藤志保,在东京体育场,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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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隅已逝,桑榆非晚——王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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